索多玛

停一停吧,你真美丽
Verweile doch, du bist so schön

【未授翻 约马约R】Worse than death 第二章

Summary:

she tied you to her kitchen chair

她把你束缚在了她厨房的椅子上

she broke your throne and she cut your hair 

她打破了你的宝座,割断了你的头发

and from your lips she drew the hallelujah 

从你的嘴唇上她嗅到了哈利路亚


                                   (Leonard Co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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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病人在等着我…在门后…等着我,一个小男孩…那个头上的洞…我必须…钥匙的响声…有人锁了手术室的门…我永远出不去了…永远…永远!


天马在急喘中惊醒,他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时,几乎过度拉伸了手臂肌肉。然后他想起来了。他的头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背疼和涨到疼的膀胱。他肯定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此刻他躺在一片漆黑里,只能看到记忆中的房门处透出一细截明亮的黄光。确实有钥匙在咯咯响着,然而,几秒后门开了,一道强劲的电子光充满了房间,这让医生眯起眼。


“晚上好,天马医生。你休息得好吗?”


天马觑眼。约翰俯视着他,唇畔带着轻松的笑意,好像在和一位在度假胜地的旅人寒暄。他身着一套浅灰色、剪裁考究的西服,内衬一件白衬衫,胸前的蓝领带和他眼睛的颜色完美地搭配在一起。


“你怎么想?”天马低声道。正式的着装,以及那怪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事实(以“心情好”对他的适用标准而言)让医生感到明显的不安。


他刚才去哪儿了?


天马决定不去深想这件事以保持理智。仿佛读懂了年长者的心思般,约翰轻笑起来。“我现在在想很多事,我亲爱的医生,而且我非常确切你不会想知道其中的大部分。”他继续低头看他的俘虏,面上挂着同样漫不经心,略带困惑的一个笑,如同在审视一件耐人寻味的博物馆展品。他的双眼缓慢地扫过年长者的躯体,而后者在有机会去思考那个眼神带给他的感觉前,几乎是在感谢身体里痛苦的冲动开始要求他全神贯注。


“约翰,我真的需要…用下洗手间。”天马感觉到血液涌向脸颊。这绝对不是他通常会和别人分享的一件事。但他的膀胱现在正在抽痛,伴有爆发的风险。“你能不能…?”


天马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他甚至没有思考过约翰可能会拒绝像他这样的基本需求,直到一秒钟前,年轻人的笑容露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哦老天,别…


“当然”,他的俘虏者故意缓慢吐字,一个音节接一个地重音。“那会很尴尬,不是吗?你小时候他们叫你什么来着?哦,是的,娘娘腔尿裤子的天马,对吗?”怪物咯咯地笑了。“孩子们可以如此残忍,不是吗?”


不如你残忍,你这个恶劣的混蛋。


“我想知道他们找你麻烦是因为你尿裤子了,还是因为他们找你麻烦你才开始尿裤子了?”约翰歪着头沉思着,用他天蓝色的眼睛近乎致命地吸引俘虏的目光。“嗯…”。绝望如细纱裹挟住他,天马注意到自己灼热的双颊,以及约翰是如何获取到关于他这种信息的棘手问题。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亟待关注。


“求你。”他叹息道,“我保证我不会试图逃跑。或做任何别的什么。只需要一分钟…只…求你了。”他就在那儿,乞求。此时此刻,天马可能会同意去舔年轻人锃亮的黑皮鞋。因为他的童年经历,他确实恐惧在公共场合失去对膀胱的控制,而如果约翰非常了解什么东西,他懂得把钩子放在最疼的地方,并确保钩子烧得红热。


他是个外科医生,和我一样。除了,他是来自地狱的外科医生。他会一层一层切开我,然后让我慢慢流血而亡。哦,拜托让我快点死吧。


“天马医生…”怪物慢慢走近床尾,拿起把天马右腿绑在床柱上的绳子一端,戏谑地在指间把玩。“既然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相信你能想象,如果我解除这些束缚,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或者你令人不快的举动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约翰坐在床架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狭长的物件。他快速甩了下。那是把蝴蝶刀。“你明白我的长篇大论在说什么,对吧?”年轻人看着他的手,一边手上熟练地把刀翻转了几下。接着他的注意力又移回到医生身上,脸上那种轻快随意的笑容又出现了。“对吧?”


“对,对,是的。老天!就放了我吧。拜托!”天马甚至没有试图去掩饰他的极度痛苦,而约翰显然流露出一线怜悯,没再进一步拖延切断手中俘虏绳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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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结束时,天马几乎宽慰地抽泣了,他的思绪和他正盯着的白色浴室墙壁一般一片空白。


“天马医生…”


他吓了一跳,慌忙提起裤子。果然,门没锁。然而约翰没进来,而是隔着薄薄的木门说话。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洗个澡。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衣物。我想它们会很适合你。”话音顿了一下,“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二十分钟!


这比天马所期望得要多得多。“嗯…好。”年长者为他听起来无比感激的声音作呕着。在他听见约翰轻盈的步伐声从门后远去后,他深吸了口气。他一边听着门后的动静,一边仔细检查着房间。浴室看上去很老旧,四处空荡荡的,但是格外整洁。除了白色的小柜子外,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任何装饰物,考虑到他被关押的房间里可疑的画作,这种空旷兴许并不是件坏事。这时,他听见难以形容的金属碰撞声从门后传来。


洗澡真的安全吗?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慷慨?


然而,事实是,天马太需要洗个澡了,以至于他决心抛开一切。


热水碰触到身体的一刹那,他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水压是出人意料地舒适的高,迫使他将脸贴在浴室墙壁凉爽的瓷砖上。当水流过脸庞时,一阵烫伤般的刺痛袭来。他后悔这里没有一面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看上去得有多糟,在那个人…之后。


他手指抠进墙缝里,故意死命地用头撞墙,想用纯粹的力量将这件事从大脑中驱逐出去。现在还不是为他杀了个人(尽管这种行为在法庭上肯定属于正当防卫——这样的细节无法抚慰天马的良心)自我折磨的时刻。约翰会关注到他所处的混乱局面中令他痛苦的一面。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性,并找到出路。


快想,快想,快想!


医生机械地抓了一瓶洗发水 寄希望于像洗头这样简单实际的行为来驱散在入口处伺时而动以吞噬他灵魂的疯狂,就像一条饥肠辘辘的鬣狗——一条金发碧眼的鬣狗。


他现在真的住在这里吗?这不像是他会住的地方。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为我安排的?


天马怀疑地看了看那瓶看起来相当昂贵的洗发水,在手心里挤了一点。能和约翰共用洗浴用品的想法没能吸引他的注意,但这也不是他现在主要关心的事。


当然,这家酒店肯定属于他的手下人,所以在这里大喊救命没有意义。我想知道它在哪里。火灾发生在下午早些时候,应该离慕尼黑不远。也就是说…莱希瓦医师和其他人可能会来找我,带给他们更大的危险。如果他还没有真正抓到他们…


天马一想到这儿就打了个寒颤,但在沉思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开始涂起沐浴露。


不,那没必要。他肯定在观察他们,但为威胁我而抓住他们只会给他徒增麻烦。他喜欢优雅地做事。但如果是对妮娜…


医生不得不承认他不确定约翰对妮娜的计划是什么,但他很确定年轻人不会杀他的妹妹,所以他决定暂时打消这份疑虑。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用武力制服他…但即使我能——他的人很有可能知道然后采取行动…他太聪明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迪特的脸浮现在天马眼前,他快速冲刷掉余下的泡沫,关了水。焕然一新,他突然意识到行动范围归结为两种选择:找到办法逃脱约翰,让他再次离开他——或者和怪物谈判,他需要首先面对最明显的问题,那个他还没有问的、真正让他害怕的问题。“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为什么我在这?”天马慢慢擦干脸,低声对毛巾说。他必须尽快弄清楚。与此同时,除了抹掉所有情感,无视约翰的羞辱外他别无他法。


他就现状做了分析。但还会有更多需要去面对。


医生从橱柜里拿了一条黑裤子,一件浅棕色套头衫,一条四角内裤和一些袜子。一切都很合身。他甚至知道我内裤的尺寸,天马在离开浴室前不舒服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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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狭窄的走廊,跟着一个声音向右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没有门的进口,通向一个小厨房。约翰站在锅炉前面。他刚刚关上烤箱门,正在操纵旋钮。


他在…下厨


天马目瞪口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想法似乎尤为诡异,但仅从事情表面来看,这是毫无疑问的。


“感觉好点了?”约翰柔和地问,他的注意力仍在烤箱上的旋钮。


这个恶魔甚至可以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做饭而不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呃…”是天马能说的全部了。年轻人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嘴角挂着一丝幽灵般的微笑。他没再穿西装外套,白衬衫很好地衬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天马突然意识到他们从未站的这么近过,除却约翰在图书馆里经过他那次和在那栋楼的顶端…


“你觉得我不会做饭?”


“是”,医生简单地承认了,他对整个情况的奇怪之处困惑不已,难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答案。


“自从你在图书馆过夜后,你有一阵子没吃东西了,对吧?”


“是”


事情不太对劲了。


“你洗澡时在想什么?”


天马讶异地看着那个年轻人。他当然不会浪费任何时间去完成他的任务——刺激医生,尽可能逼迫他走出舒适圈。


“约翰…你”年长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约翰换上一副最纯真的模样,这让他就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是个漂亮的二十岁男孩。“…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看起来很高兴。“你终于鼓起勇气来问我这个问题了,天马医生。恐怕我的答案不能让你满意,但首先…过来坐在这。”


约翰指了指一把厨房里的椅子。天马先是听从了,但当约翰将手伸进外套的口袋(现在挂在另一把椅子上),拿出一副用长链条拴在一起的手铐时,他立刻跳了起来。


“什…等等!我以为我们都默认了我不会做任何…不合适的事。你不需要铐住我!”天马焦急地绞尽脑汁。


如果他再把我绑起来,我可能再也没机会…或者我就应该…但那把刀…


“是这样”,约翰无比镇静地同意道,“但是我想,所以坐下,把手放在背后。”


他脸色温和,但天马很清楚地注意到那怪物的眼睛刚刚眯了起来,只不过幅度极小。他别无选择,沮丧地跌坐进椅子里。就在几秒钟前,他怎么能被怪物天使般的神情所迷住,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这能给你一点掌控感?”年长的男人嗫嚅道,按命令的那样将手放在背后。然而当他听见背后的一阵笑声时,他立即后悔做出这段评价。


“我亲爱的,亲爱的天马医生”折磨他的人口吻甜蜜,身子向前倾斜,呼出的气息拂过天马的脖颈,当怪物再次轻声说话时,他的头发竖了起来。“以你对我作出的反应来看,如果我想掌控你的话,我只需要在在你附近就能达成了,顺便说一句,这也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不是吗?”


天马无助地向后缩。他的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不是这样吗?天马医生?”约翰的话只是一声私语,他的嘴唇贴得如此之近,天马能感受到它沿着颈部移动,而在触碰的那一刻,温热的气息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让整个身体仿若爬满蚂蚁般麻木了。


他在…?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这句话。


“不知道?”约翰向天马侧耳吹气,医生只好用力咬住嘴唇来压抑惊叫。


他在干什么


“哦。”约翰蓦然退了回去,继续把俘虏的双手铐在椅子背后,调整链子的长度只留下很小一点活动空间。“你的手出汗了”,他低声说,转回去看向天马。后者正低头看着地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脸可能红得和熟透的番茄一个颜色,他的呼吸仍然明显地颤抖着。


这就是我进入他思维游戏领域的下场。除绝对必要以外,谈话…或者听他说话毫无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我毁灭性的。我必须无视这些胡扯。他正试图推拒约翰古怪的言语,还有身体上他所不希望出现的反应,这些都证明了他所下的结论的正确。远远地,怪物把另一把椅子拉近,正好坐在他对面。


天马的境遇看起来不会很快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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